博物馆知识百问百答（7）
博物馆是人类文明的宝库，承载着时光的记忆和岁月的沉淀。博物馆所展示的每一件展品背后，都蕴藏着一段故事，等待着我们去探索和发现。为了让更多的人了解博物馆，感受文化魅力，我们开设了“博物馆知识百问百答”专题，以问答的形式，带领大家走进博物馆，触摸历史温度，感受文化力量。
晋国38位国君中，为什么有些晋侯没有谥号？
“谥”字由来。“谥”字源自“益”，而“益”是“皿”上一横写“水”，表示水满横流，本义指多、富饶，引申指增加。人本有名，谥号即死后增加的名字。周穆王时班簋铭文：“益曰大政”，即谥号叫大政。为区别本义，此“益”后加言旁成“谥”，并改读shì。而表示水满的“益”后改写作“溢”。
谥号制度形成于西周早期，即《逸周书·谥法解》中提到的周公制谥。明代学者顾起元在《客座赘语》引用了《汲冢周书》几句话，说明古谥号之由来：“周公旦、太公望开嗣王业，建功于牧野。终（死），将葬，乃制谥，遂叙谥法。”顾按：“因二公将葬，赐之谥。制谥从此始。”说谥号由此二公死开始。但是近代以来，王国维等根据金文考释得出的结论，谥法应当形成于西周中期的恭王、懿王阶段，这一说法得到广泛认同。
观众们在参观晋国博物馆时，可以看到晋国国君世系表。国君这一栏，大部分国君称呼为“晋某侯”“晋某公”，中间的这个“某”字就是他们的谥号，例如晋文侯、晋文公的谥号是“文”，晋献侯、晋献公的谥号是“献”，晋成侯、晋成公的谥号是“成”，等等。然而却有几位晋侯的称呼比较奇怪，晋国始祖称“唐叔虞”，第一位晋侯称“晋侯燮父”，晋武公之前的国君称“晋侯缗”，这是怎么回事呢？
西周初年，各诸侯国还没有形成明确而系统的谥号制度，所以周初的各国国君都没有谥号。除了唐叔虞和晋侯燮父外，鲁国首位国君称“鲁公伯禽”，卫国首位国君称“卫康叔”，燕国首位国君称“召公奭”，曹国首位国君称“曹叔振铎”，齐国初期的几位国君“齐太公”“齐丁公”“齐乙公”“齐癸公”以天干为号，具有浓郁的殷商和东夷风格，也不是谥号。直到西周早中期，谥号制度才正式形成。晋国国君从晋武侯开始有了谥号。
曲沃代翼时期，晋国有几位国君也没有谥号，他们是晋鄂侯、晋小子侯和晋侯缗。公元前724年，曲沃庄伯杀死晋孝侯，晋人拥立晋孝侯之子为国君，其在公元前618年，战争失败，逃到了鄂地，晋人因此称呼他为晋鄂侯。鄂不是谥号，而是地名。晋小子侯同样没有谥号，“小子”不是谥号，《礼记·曲礼下》曰：“天子未除丧曰余小子，生名之，死亦名之。”意思是天子在服丧期间要自称“余小子”，如果在服丧期间去世了，也叫“余小子”。东汉郑玄在注解这句话时特意提到，“晋有小子侯，是取之天子也。”说的就是晋国小子侯取名是根据礼记中天子在服丧期间的称呼而定。他本应该名为“嗣子某”，而不是和天子一样称呼为小子，但以当时晋国风雨飘摇、朝不保夕的情况，晋国对王室的依赖前所未有的强烈，又如何敢于在一个小小的称呼上触犯天子； 另一种可能就是曲沃代翼期间，内乱导致的葬礼无法正常举行，新的晋侯只能称为“子”，他的年龄又太小，只能称为幼或者小，周王在父亲的葬礼期间称呼自己为“小童”，晋侯估计是真的小童①。晋侯缗同样没有谥号，缗是其名字，因为他是晋国大宗末代国君，晋武公杀死他后并没有为其立谥，所以他也没有谥号②。
参考文献:
①《晋国私家史｜周礼的困境：无法举行的葬礼 无法命名的晋侯》
②牛娜娜，《晋国谥号谥法研究》，山西师范大学研究生硕士学位论文
